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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3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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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35

這個點,守在酒吧門口的代駕不難找,先回店裏拿包。那混蛋說在保險箱裏,實際上盒子跟袋子加一塊很大,放在了保險箱上面。

可能會被員工誤會,拿去賣掉,那又要等。薛逸璞低聲罵了句“我草”,罵完又反省。

說順口了,很有可能在她們面前不小心溜出來。

真不能吃草了!

見面理由到了手,趕緊打電話。

“嘟”了好一會,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,電話通了。

“不好意思,在洗澡,沒聽到。”

這……

“那個包到了,我給你送過來,方便嗎?”

“方便,要不我來拿吧?”

“你暈車,我不暈。我的意思是你家裏……方不方便?”

她在那邊笑,然後告訴他:“沒事的,家裏就我一個兔……子,這些都是小事,她們沒意見,還告訴我這樣很好,在家熬夜比出去熬夜好,安全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

“他們不在,你快到了就響我電話,我下來接。”

“好,很快。”

車已經開到家了,找代駕不如直接打車。

到了小區門口,保安站在外面反覆提醒:“沒車位,不要進去了。”

他幹脆就在這下車,提著袋子小跑進去,到了樓下才撥電話。

大概是為了不影響倒班人員的休息,樓棟之間的路燈不是很亮,昏昏暗暗的,沒人走動。他手裏的煙還剩一點,留在樹下,背對著單元門抽完最後兩口。

他走到垃圾桶旁,彎腰撚熄它再丟,一回頭,嚇了一猛跳。

她俏皮地歪著腦袋問:“怕鬼呀?”

這比見到鬼更稀奇——她把長發剪了,燙發了,染發了!

“你的頭發……誰幹的?”

她笑,在頭頂摸了一下,收起笑正經回答:“小區門口弄的,我爸也是這反應。”

“怎麽突然想起搞頭發了?”

她聳聳肩,淺淺一笑。

“沒什麽,突然冒出這麽個念頭,就去嘗試一下。以前沒弄過頭發,再不折騰就老了。”

“老什麽呀,你才多大?”他對著側面哈了一口氣,轉回來接著說,“這樣搞會傷發質,不過,挺好看的。怎麽不留長一點?”

他想到了自己的頭,馬上解釋:“我這個是賭註,我輸了,還要掛兩個月才能染回來。”

她又笑,垂頭看腳,動了動有點不舒服的腳趾,然後擡起頭說:“美發師也說這種法式短發過時了。我很喜歡宋慧喬,照片全網轉發的時候,我就想做了。以前怕對衛凱旋的工作有影響,一直沒動,前幾天在相冊裏翻到,一沖動就去弄了。”

一提到這個名字,他就緊張,馬上說:“好看永遠不過時,剛才我說錯了,我是怕你熱的時候不方便紮起來。”

她又笑,帶著點不好意思承認:“是有點,長度有點尷尬,要像六七十年代那樣紮兩個才行。”

她擡起手伸到後面,一邊抓一團,比劃給他看。

怪可愛的,像個小孩。

他笑,拎起袋子問:“到哪看包?”

她掏出手機,說:“回家再看。多少錢?該多少就多少,不要偷偷打折。”

“知道了,在網上查的那個價格不準,這是芬蘭買的,那邊退稅高,你付一萬六就行了。”

他拿去賣肯定要溢價,他有這個好意,她太計較反倒會弄得大家都不自在。她沒啰嗦,點頭,轉賬,然後接了包,問:“你急著走嗎?”

他搖頭,摸出煙盒,說:“不急,我抽根煙,你上去慢慢看,有問題就找我。”

為了保證完整性,他沒拆開看,不過買手是長期合作的朋友,很可靠。

她抱著袋子笑了笑,沒解釋,抓緊上樓。

他不想熏到她,沒點煙,重新把煙盒塞回褲兜裏,仰頭聽著她上樓的咚咚咚。他不急,她急,很快又咚咚咚沖下來,沒拿新包,一手一個冰淇淋。

“你喜歡哪種?草莓,綠茶。”

他就近要了右手這個,一邊拆包裝一邊問:“可以嗎?包。”

“肯定可以,留給我媽來拆。我要去打牌,你去不去?”

“去!”

“我一個人去沒關系的,你要是有事,就去忙。”

“正好沒事幹呢。一直想問你打不打牌,但是怕打擾你學習。”

“打牌容易上癮,我現在的計劃是學六玩一。”

“一周玩一次?”

“嗯,你那個店,不用管嗎?”

“請了人看店。我坐不住,主要負責收貨這一塊。有時候要跑一整天,這個要等顧客主動聯系,沒約就比較閑。”

“東冧出貨的人多嗎?”

“還好,現在懂奢侈品的人多,舍得花錢買的人也多。在別的城市有合作方,他們不開店,幫忙收了再寄過來,每只包給個幾百分紅,大家一起賺。我喜歡表,做包是因為它的流動更快。”

“不好意思,我不懂這些。”

“不需要懂。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,以玩笑的口吻說,“這些東西,挺有意思的。就那個一萬四,她轉發那個包的鏈接問我好不好看。我知道這是什麽意思,問她是不是希望我給她買。她說不是的,只是看到好看的東西,剛好心裏想著我,就分享給我看看。我問她想好怎麽搭配了嗎?她生氣了,說:你什麽意思?我又不是買不起,我不可以追求我喜歡的東西嗎?我只是發給你看看,叫你幫忙參考一下,又沒要你出錢買。我不是不願意花錢,是覺得那包的風格跟她不搭:她個子太矮,盲目跟風買大包,像小孩背編織袋,不合適。”

她咬著冰淇淋勺嗤嗤笑。他也笑,尷尬地說:“後續你知道的。”

她將勺子拔出來,插在冰淇淋杯裏,忍著笑問:“你沒戳破她賣包的事嗎?”

“沒有,因為她買了個A貨在背,假的同款,還老拿著它說這個包真的好好看,謝謝親愛的。”

他學人家說話,“甜”得怪腔怪調。

她再次噴笑,追問:“你看得出來吧?”

“嗯,但沒說出來,我怕她反咬一口,說我送她假包。賣了就賣了吧,我無所謂,但是我們有個職業病,看見假貨就特別想說一說具體是哪裏不對。她這個是網上淘來的次貨,哪哪都不行,每次見面,我光盯著那包去了。她說我不好好聽她說話,這是不愛她,要分手。我說那可太好了,嗐!我快憋出毛病來了。”

她笑得走不動路了,蹲下來捂著肚子喊停。

他跟著蹲下,問:“沒事吧?”

她咬著嘴搖頭,連挖兩口冰淇淋吃了,沒忍住,又笑一次,然後站起來說:“走吧,哈哈,不好意思。”

他順手把空杯拿過來,一起扔進垃圾桶,倒退著走,滿不在乎地說:“沒什麽,我自己都覺得很搞笑,我那幾個哥們,笑得更厲害。資金鏈斷那個,說她因為太過想我,不小心把手機摔了,後來又說要去見重要客戶,想到我們店裏看看包。你看,這些東西,其實是試金石。我這種人,玩心太重,身邊圍繞的也都是些游戲人生的玩咖,沒幾個真誠。”

“別這樣說t,不要以偏概全,真誠的女孩很多,可是你未必喜歡。你喜歡女朋友的漂亮,她們喜歡你的錢,很公平。等你全心全意珍惜誰的時候,再去要求對方付出真心吧。”

他聽懂了,尷尬地解釋:“不好意思,生日那個,是朋友的朋友,一直明示暗示要交朋友,我被她纏怕了,就把她叫去玩一次。沒什麽感覺,所以……”

她笑著說:“我們的社交方式不一樣,我不是在要求你什麽,剛才只是糾正你的結論。你不要因為你交往過兩個這樣的女朋友,就認定所有喜歡包包的女孩都是虛榮的,我也不會因為見過三心二意的男孩,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。我們不搞性別對立,好不好?”

“明白明白,是我表達不準確。”

他把糗事說出來,是想逗她開心,可惜沒及時剎住車,起了反作用。

她搖頭,很平和地說:“我沒有生氣,只是在陳述我的看法,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。”

薛逸璞悄悄地總結:後面那部分不說就好了,下次講故事前要先過過腦子。

茶樓已經到了,她臨時想起一件事,小聲告訴他:“我媽也在這裏玩。”

啊?

薛逸璞有點慌,努力擠出一個笑,說:“那我先去打個招呼。”

“沒事,她們約得早,在二樓,上面一般滿座,我們在樓下看看。”

一樓有個三缺一,薛逸璞叫她先坐,她沒去,在空桌那坐了南邊,說:“再等等吧,肖慕幫我算了卦,說我的喜神在南。”

他挨著她坐下,笑著問:“她這麽迷信的嗎?”

“信著玩。比如算命的說她將來會有兩個孩子,她就堅決不信。”

兩人一起笑。她又解釋:“她花心思幫我算了卦,這是她的心意,信一下沒關系,圖個心理作用。”

身邊沒別人,他貼近桌子問: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?”

她疑惑了兩秒,隨後搖頭說:“我沒事,怎麽,我很不正常嗎?”

“有點。”

她點頭,接了他遞過來的水瓶,抿一口,然後很坦然地說:“刪照片和視頻的時候哭過一次,之後感覺好多了,只偶爾想起這件事。持續時間長的戀愛,失敗帶來的結果不僅僅是傷心,還有那種迷失感。他有偉大的理想,是我達不到的高度,我希望自己是助力而不是阻力,所以我調整一切去適應他。我迷路太久了,突然停下來,有點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,想要怎麽樣,只好一點點嘗試。以前我覺得打牌是屬於長輩們的娛樂,年輕人不該這樣。現在覺得……”

她揉了揉雙眼,接著說:“現在不知道什麽是對,什麽是不應該。混沌狀態吧,挺迷茫的。我媽希望我回醫院上班,離家近,在熟人圈子裏,工作穩定沒壓力。我爸以前希望我讀博,進食藥監。我記性還可以,但是成績一般,搞研究不太行,最多讀到碩士。考慮了一個月,還沒決定好,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。”

“都挺上進的,我感覺你不管選了哪樣,都能成,都不會後悔。”

她笑笑,說:“可能吧。對了,你幫我看看這款表怎麽樣。”

她調出照片放大給他看,他答:“浪琴月相八針,這款還行,流通保值都可以。不想戴了,二手還能賣一萬出頭。”

“缺點?”

“盤面有點覆雜,看個人喜好,喜歡簡約的,不推薦。機芯……你是要送你爸?”

她點頭,說:“他現在戴的也是這個牌子,好多年了,修了兩次。”

他點頭,說:“你再想想,換一個禮物吧?你送的,他肯定高興。但是男人對表的喜好,很難說清楚的。天天戴的東西,讓他挑自己最喜歡的吧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

“你爸的長相和氣質都是儒雅風,穿著打扮是穩重型,讓我看的話,我推薦這一款。”他靠過去一點,方便她看照片,接著說,“月相還得看積家,這是大師超薄,正裝最佳搭檔。我不適合戴,但我很欣賞它。”

“這個牌子價位高吧?他是公務員,不能戴太招搖的。你說得對,我不太了解他的喜好,還是給他買件衣服吧。”

“OK。”

“你換表了?”

“嗯,宇舶的大爆炸,顯得年輕一點。”

“挺酷的。”

“要不要試試?”

她搖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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